詩人也有獨特的科學視角,南宋詩人陸游在《初冬》說自己:"平生詩句領流光,絕愛初冬萬瓦霜。"他另一首詩:"山蜂卻是有風味,偏釆檜花供蜜材。"細致觀察到蜜蜂喜歡黃花香味特點。李時珍編寫《本草綱目》也從古詩中得到啟發(fā),詩人王維《敕賜百官櫻桃》詩說蔗糖性寒,幫助他應用蔗槳瀉除中熱。
好詩不厭百回讀,細品慢酌有異趣。李紳的“春種一粒粟,秋成萬顆子”,揭示春華秋實,的植物生長規(guī)律;許渾“山雨欲來風滿樓”,預示出暴風雨前的氣象征兆;劉禹錫“東邊日出西邊雨,道是無晴卻有睛”,是對江南夏季雨水的真實寫照。白居易“暮去朝來淘不住,遂令東海變桑田”,反映了潮汐規(guī)律和地殼巨大運動。
俄羅斯科學家伊林說過:歷史上"科學與文學是同時起跑的。"瀏覽詩史,不僅如此,而且詩歌走在科學前面。
宋朝詩人辛棄疾《木蘭花慢問月》:"可憐今夕月,向何處,去悠悠是別有人間,那邊才見,光影東頭"這首詞已朦朧地想象到月球繞地球旋轉(zhuǎn)這一運行規(guī)律。當代天文重大的科學問題,被古代詩人先認識。因此,近代學者王國維在《人間詞話》中說:"詞人想象,直悟月輪繞地之理,與科學密合,可謂神悟。"這個科學問題,直到四百年后歐洲哥白尼,伽利略才作了科學的結論。
第一個釆用"石油"這一科學名詞的是宋朝沈括《延州詩》"化盡素衣冬未老,石油多似洛陽塵。"詩中用"多似洛陽塵"預言中國石油蘊量豐富,多生于地中無窮。"
雪化之所以稱雪花,是因為它有花的形態(tài),盡管雪花形態(tài)各異,但都離不開基本形狀六角形。世界上最早揭開這個奧妙的是西漢韓嬰的詩作《韓詩外傳》:"凡草木花多五出,雪花獨六出。"南北朝詩人庾信有:"雪花開六出,冰珠映九光"詩句。在當時沒有放大鏡的情況下,這一發(fā)現(xiàn)是很了不起的。歐洲直到公元1611年才由德國科學家刻卜勒記述雪晶是六角形,在記述雪花形態(tài)方面,詩歌比科學早一千多年。
古詩說:“花如解語應多事,石不能言最可人”,花香鳥語、風花雪月就是大自然的語言,重要的是我們要領會這種傳語,古代詩人,可稱為懂得大自然語言的詩人。當然,詩歌和科學是兩個相距甚遠的學科。但是,藝術和科學又是相通的,藝術也是一種思維,盡管他們無意探求科學之奧妙,卻以他的真知灼見、神來之筆,閃爍詩中科學。我們欣賞古代詩詞時,既陶醉藝術之美,同時也領略科學之韻味。
(盧賢生)